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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彥明
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,要“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,推出更多增強人民精神力量的優秀作品”。身處時代現場,對于世界的變化,作家有著最為直觀的判斷;而文學作品的主觀性,總是會滲透著寫作者的精神體驗。反觀中國文學史,無論《詩經》、楚辭,還是唐詩宋詞、明清小說,唯有呈現出深摯的人民性,才能形成廣泛的影響,進而改變人們的精神世界。
就像《詩經》的“風”,幾乎就是商周時代人們的談吐、呼吸、喜怒和慨嘆,也正是這種指向,使得“風”的精神在后世得以延續,故而有了“樂府”和“采詩官”這樣的角色。人民渴望的作品,可能不是高深莫測的技術呈現,也不是非要呈現人類集體命運的卓越之作,可能就是從自我的感覺出發,在作品里找到熟悉、共振、感動和慰藉。明清小說的形成,很大程度就是人民性的直接體現,因為正是說書人、聽眾,共同的塑造,才使得關羽、孫行者和魯智深等形象栩栩如生。
而這些經典的作者,又往往是從日常生活中走出,在文學的世界里,漸漸上升,使得作品一步步成型。在某種意義上,四大名著中,除去《紅樓夢》,幾乎都可以視為人民集體創作的結果;即便如《紅樓夢》這類獨創性極強的文學經典,在傳播的過程中,也形成了不同的版本,這些版本也使得這部作品融入更多普羅大眾的精神理念。
二十世紀的新文學誕生于巨大的民族危機之中。在救亡圖存的理念指引下,旨在創造一種新的文學語言與范式的中國新文學,面臨著沖突、矛盾、自省與革新,同時也面臨著精神世界的選擇,無論魯迅、矛盾、巴金,還是沈從文、老舍、曹禺一類作家……都在極力為這種新文學的形成,做出努力;而這些人的作品,都是立足于時代精神和人民的生存境遇。文學作品唯有進入人民的精神層面,才能擺脫自我的局限,才能深入世間疾苦,才能對這個世界抱有更深的情感。
寫作者是聲音的代表,是文化和藝術的建構者,同時也是人民中的一員。他們注視著世界,用文字抒情,更用文字改變世界,影響著草木、氣候以及人心。惟其如此,才能使文學釋放更大的能量和熱情。我們為何對《百年孤獨》《戰爭與和平》《追憶似水年華》充滿深情?因為它們深入人心,呈現了這個世界獨特的一面,使得這個世界更為豐富。
新時代的中國發生了波瀾巨變,幾乎每天都有奇跡和神話出現。作為寫作者,應該靜心觀察,深入學習,在發現的基礎,去以作品呈現出人們的精神世界。不要人云亦云,不要鸚鵡學舌,不要忽視人民的主體性,心中裝下人民,筆下的力量就自然會逐步增加。在新時代的生活現場,要深入,要洞悉歷史發展的脈絡,要以誠懇面對。
每次閱讀當代作家的作品,都感慨其豐富,同時也像面對鏡子一般,去反省自己和這個時代。我們的寫作如果不想漂浮于云端,就要扎根于生活,感知人間煙火;那么田間、學校、廠房和醫院,甚至于荒野,都該成為我們駐足的地方;那么魯侍萍、周樸園和魯大海都該出現在我們的筆端;那么父母、親人、鄰居和保安,都該是我們熟悉和關注的對象;那么城鄉的轉化、價值觀的調整,都該是我們觸摸的精神。
我們在閱讀梁曉聲的《人世間》的時候,為什么會感動?因為這部樸素而真誠的作品,來自于生活,來自于人民,來自于我們腳下的大地。優秀的文學作品,就是行走的文學作品,它感動人民,深入人的內心。
很多時候,我們的寫作過于虛妄,就失去了生機和活力。唐代的古文運動,修正了浮靡的文風;接著二十大的學習,我們重現審視自身的寫作,將立足點確立好,那么講好中國故事和本土故事,就會增加諸多生機和活力。我們今天作家,應該戒驕戒躁,真正的進入人民和本土,努力經營好自己的文學事業,使之成為具有源頭活水的精神黃金;我們要突出固有的思維,以鮮活的語言去塑造新時代的新生活和新形象。